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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2
更新时间:2023-11-25 11:50:41作者:橙橘网
(原标题:劳荣枝案二审宣判一年死刑复核结果未出,被害人妻子:一家人都在等)
大皖新闻讯11月24日上午,朱大红来到刘静洁律师的办公室,“大姐,我来了,劳荣枝死刑复核下来了吗?一年了。”和之前很多次一样,朱大红来刘静洁这里,问的最多的就是劳荣枝的案子。转眼,劳荣枝二审宣判已经一年,朱大红又一次走进了刘静洁所在的律所。
一年跑几次律师办公室,打听劳荣枝死刑复核的消息
11月24日,朱大红起了个大早,乘坐地铁,从北城来到刘静洁的办公室。刘静洁是她的法援律师,从法子英案开始,两人已经相处20多年了,与其说是律师,更像是朱大红的一位“知心大姐”。
24日,朱大红特地调休了一天,她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头一件事,就是来刘静洁这里打听打听劳荣枝的案子。
“死刑宣判都一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呢?”朱大红有些着急,但此刻除了“等”,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跑几次刘律师的办公室。
朱大红到刘静洁律所打听劳荣枝案件进展
“法律对于死刑复核没有明确的时间期限,我也打过电话问过,法院的回复也是还在审核中。”刘静洁向她解释道。
2021年9月9日,劳荣枝案一审宣判,南昌中院以劳荣枝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
其实,一审的开庭和宣判,朱大红都亲自到了法庭,去见证法律对劳荣枝的审判,这是她与劳荣枝面对面的两次。她在听到劳荣枝在庭上的辩解时,情绪几近崩溃,曾当庭质问劳荣枝,“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一审宣判后,劳荣枝不服,提出上诉。不过,朱大红针对刑事附带民事部分,没有提上诉。因此,未参与二审的审判。但对于劳荣枝的案子,朱大红一直惦记着。
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去找刘静洁,打听案件进展。在二审维持死刑判决后,朱大红的目光又转向了死刑复核。“这才是最终的结果。”
对于朱大红来说,这个案子拖得太久了。“20多年了啊,她一直在逃跑,对7个被害人的家庭造成的伤害太大了,这些年,我们是一直在煎熬中度过,现在就在期待着这个结果。”
担心生计,腿脚刚好又重新做起保洁工作
除了劳荣枝的案子,近一年多来,朱大红跑刘静洁的办公室,又多了一桩事。
2022年6月,朱大红在宾馆做保洁时,不慎将腿摔骨折,这一年,她经历了两次手术,还要向老板争取维权,获得工伤赔偿。今年,这起工伤案在合肥市庐阳区法院立案,刘静洁又为她奔波起这起工伤案来。
今年10月,朱大红不再拄拐杖,可以独立行走了,只是走的时间长了或者爬楼梯,还是有些不得力。但朱大红“闲”的时间太长了,她心里急,家里的生计,她还得操心,又赶紧找了一份新保洁工作。“我这年纪也找不到什么轻松的活,只有保洁还能干干。”
每天早上5点10分,朱大红就骑着电动车去上班,5:30上工,一直到下午4点下班,一个月休息一天。
这份活,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一个月能拿到2000多块钱。朱大红说,也只有保洁还能干得动,比在家“闲”着不能动,没有经济来源好多了。这些年,朱大红一直如此操劳辛苦着,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也苦了这么多年了。”
朱大红怨恨劳荣枝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人生轨迹
在朱大红看来,现在唯一欣慰的是,熬了20多年,总算把孩子们熬大了,一家人平安的在一起。2021年底,小儿子还娶了媳妇,平时,她与儿子媳妇住在一起,相互照应着,有空还回长丰老房子里种点田地、菜园。
“大儿子和小女儿还没成家,还是愁。”朱大红转眼想到另外两个孩子,又愁上眉头,“这都是劳荣枝和法子英造的孽,陆中明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他有好手艺,如果他还在,生活肯定比现在好过多了。”朱大红怨恨劳荣枝改变了他们一家人的人生轨迹。
下个月,就到冬至了,又到了上坟的时候,朱大红想着,这之前死刑复核会不会下来?“法子英的判决书我保存了20年,在劳荣枝抓到的时候,我带着孩子们去坟上烧了,现在等死刑复核下来,再去把劳荣枝的判决书烧给他,也算给他一个结果。”
早前报道:
劳荣枝案审判始末:唯一生还者提供关键证据
2022年11月30日,江西高院对劳荣枝涉嫌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上诉一案作出二审宣判:驳回上诉,维持死刑原判,报请最高法核准。至此,从2019年被抓捕到2022年,历时三年,备受社会关注的劳荣枝案终于尘埃落定。
劳荣枝与法子英残害多人后,只身潜逃20年,归案后的劳荣枝在媒体面前,连连自称“受胁迫参与作案”“对被害人家属道歉”“自己也是受害者”。在这些案件中,她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几年她的审判过程如何?
劳荣枝穿防护服在二审现场
色诱圈套下的杀人陷阱
劳荣枝,1974年生人,原系江西九江石油化工公司子弟学校的小学教师。年轻时的劳荣枝容貌姣好,还从事着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为何偏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这要从她的男友法子英说起。18岁的时候,她从九江师范学校幼师专业毕业,被分配到九江一所学校。之后她认识了大她10岁的有妇之夫法子英。1996年,劳荣枝办理停薪留职后,跟法子英一起离开九江。
谈起法子英,劳荣枝的二哥劳声桥表示,对他的印象是长相丑陋,当年九江混“黑道”,人称“法老七”。劳声桥回忆,在劳荣枝与法子英起初交往时,父母看到法子英送劳荣枝回家,询问对方家庭情况,得知法子英离了婚,父母让劳声桥去打听他的底细,但他没有去。劳荣枝离开家时,父母坚决不让她走,也是劳声桥放她离开的家。“这是我后悔一生的事情。我们兄弟姐妹经常互相埋怨,追悔莫及。”
1999年11月,合肥中院判决,被告人法子英自1996年7月至1999年7月,伙同劳荣枝流窜作案,先后杀害七个人,被告人法子英、劳荣枝的行为分别构成绑架罪、故意杀人罪、抢劫罪,且犯罪手段特别残忍,犯罪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法子英被判处死刑并于1999年12月28日执行。
法子英在1999年就被执行死刑
法子英与劳荣枝的作案手段相当残忍。1996年5月,法子英与劳荣枝来到江西省南昌市,并预谋绑架勒索钱财。当时劳荣枝化名“陈佳”在南昌市一家夜总会坐台,7月28日,劳荣枝打电话将受害人熊启义诱骗至其租房处,法子英持尖刀抢走熊启义随身首饰、手表等物,逼迫他说出家庭住址,最后法子英将熊启义勒死。更为恶劣的是,法、劳二人携带从熊启义身上搜到的钥匙来到熊家,抢劫金银首饰、现金、债券等财物,最后还将熊的妻子和三岁女儿全部勒死。
1999年6月底,法子英、劳荣枝又来到安徽省合肥市,劳荣枝化名“沈凌秋”在合肥一歌舞厅坐台,她打电话将绑架对象殷建华诱骗至其租房处。法子英同样手持刀胁迫殷建华,将其手脚捆绑锁进钢筋笼。为让殷建华交出钱财,期间将一木工骗至其租房处,当着殷建华的面前用尖刀将木匠杀死,将尸体放入冰柜存放。
警方抓捕法子英时劳荣枝已经潜逃
在法子英的恐吓下,殷建华按他的意思写了二张字条给其妻刘某某,要刘交钱赎人。在第一次取钱失败后。7月23日,法子英又逼殷建华给其妻写了两张字条后,用铁丝将殷勒死。之后,法子英携带自制手枪及殷写的字条来到殷家,向殷妻索要一万元。刘某以筹款为理由要求等待,并选择报警。
民警赶到后将现场包围,双方展开激烈枪战,法子英被民警开枪击断右腿后擒获。民警在实施抓捕法子英时,劳荣枝等不到法的消息后潜逃,从此一逃就是20年,直至2019年落网。
劳荣枝侥幸从合肥逃脱后,一直隐姓埋名,使用多个虚假名字,流窜于全国不同城市,靠在酒吧、KTV等场所打零工、短工为生。潜逃厦门后,曾经在酒吧工作,后到其朋友位于厦门某商场的手表专柜帮忙照看生意,在该处被厦门警方抓获。
劳荣枝隐姓埋名后最终在厦门落网
控辩双方的激烈争论
劳荣枝落网后,南昌中院在2020年12月底进行了为期两天的公开审理。庭审中,劳荣枝在相关案件中的作用成为关键。控辩双方就劳荣枝是否犯故意杀人罪,其抢劫罪是否有致人死亡、入室抢劫的加重行为,绑架罪是否存在致人死亡的加重行为进行了激烈辩论。
劳荣枝多次强调,自己是在法子英的胁迫下才参与作案,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得利者。同时,劳荣枝表示,不认可公诉人指控的故意杀人罪,但承认抢劫罪、绑架罪。
公诉方对此辩护理由并不接受。公诉方指出,杀害七人的四起案件均由劳荣枝、法子英两人共同实施,两人均系主犯。检方指出,每次犯罪后,劳荣枝都携带谋取的巨额财富独自先行潜逃,这证明劳荣枝有无数次逃离的机会,劳荣枝称其被法子英胁迫的辩解不合常理。另外,所得非法财产也是由两人共同挥霍。
劳荣枝在一审庭审现场承认罪行
2021年9月南昌中院一审判决,1996年至1999年间,被告人劳荣枝与法子英经共谋并分工,由劳荣枝在娱乐场所从事陪侍服务,物色作案对象,由法子英实施暴力,先后在江西省南昌市、浙江省温州市、江苏省常州市、安徽省合肥市共同实施抢劫、绑架及故意杀人犯罪4起,致7名被害人死亡。南昌中院一审判决劳荣枝死刑。
一审宣判后,劳荣枝选择上诉。2022年8月18日至20日,江西高院公开审理此案。二审庭审中,劳荣枝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和作用、一审量刑是否过重、一审程序是否违法等问题依旧是庭审核心。劳荣枝再次向受害方道歉,同时认为自己“罪不至死”。2022年11月30日,江西高院对此案作出二审宣判: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劳荣枝“非凡的表演才能”
劳荣枝案在2019年由媒体报道后立即成为社会热点。由于此案被害人较多、作案手段残忍、发生枪战,以及劳荣枝潜逃时间较长且本人外形漂亮,种种因素十分吸引舆论关注。
在庭审中,她多次声泪俱下地发言,称自己被“法子英胁迫”才参与作案,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得利者。她在和法子英生活期间被法子英控制、胁迫,导致多次堕胎,被打头骨凹陷。非法所得财产是由她暂时保管,且杀人的犯罪后果她均未预见。她痛哭流涕地表示“忏悔”,向受害人家属道歉,并愿意赔偿,但她只有三万元。
劳声桥一直认为,妹妹劳荣枝并未杀人
在庭外,劳荣枝的家属也认可她的表述。一审期间,劳荣枝二哥劳声桥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表示,劳荣枝是法子英“钓鱼的钩”,因为法子英用劳荣枝家人的安全来胁迫她,这几起案件劳荣枝都是胁从犯,劳荣枝并未杀人。劳声桥称,案发20多年,潜逃的劳荣枝从未和家人联系过。劳声桥表示,如果劳荣枝跟家里联系,他一定会让劳荣枝投案自首。
二审期间,劳荣枝的二姐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法子英与妹妹交往期间曾用家人姓名威胁劳荣枝,她恳请大家相信妹妹是被胁迫的。她表示,妹妹从小胆子小没主见,比较懦弱,不像自己嗓门大胆子也大。
虽然劳荣枝和她的家属一直试图营造“被胁迫”“很柔弱”的形象,但案件公诉方和受害人方面完全不接受这个说法。
一审公诉方指出,劳的很多言辞前后矛盾,完全不可信:劳荣枝一边说法子英逼她做饭洗衣服,一边又说法子英会给她洗衣做饭;一边说自己不靠抢劫能工作和生活,一边又与法子英共同生活三年,共同犯罪;一边称自己和法子英心照不宣,一边又说不知道法子英杀人;一边在作案时积极销毁指纹证据,一边又说自己是被胁迫不屑于犯罪;一边说自己从来不会说谎,一边在四起案件中和逃亡生活中欺骗他人。
法律援助律师刘静洁接受媒体采访
法子英、劳荣枝案中一名受害人妻子朱大红的法律援助律师刘静洁在一审后就直接对媒体表示,她认为,劳荣枝有强大的意识和非凡的表演才能。劳荣枝以其柔弱的表现欺骗所有人。劳荣枝在法庭里声泪俱下说自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但她却养着狗,还学钢琴、学画画,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受害人的家属。
唯一的幸存者
法子英与劳荣枝在江苏省常州市也实施了一起绑架案件,这起案件的被害人刘某也是法、劳系列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2019年12月,公安机关找到了常州案当年的被害人刘某。根据刘某的陈述,劳荣枝将其四肢牢牢捆绑在靠背椅上,时隔20多年,刘某肩部仍留有当年被铁丝捆绑留下的伤痕。
“我听到坐台小姐(劳荣枝)对持刀男子说:‘我去找他老婆拿钱,如果一个小时以后我没回来,你就把他杀掉,你自己跑。’持刀男子说了一句:‘好。’他们交流这些事情的过程是一个相互商量的过程。”
正是刘某的陈述,证实了法子英与劳荣枝的犯罪具有固定模式,即劳荣枝以假身份“坐台”物色有钱的作案对象,二人共同实施抢劫或绑架,每次犯罪均由二人共同选定作案地点和作案对象,四起犯罪均是如此。
据刘某的妻子回忆,1998年7月的一天,她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老公刘先生打过来的,让她送7万元钱到同济桥畔的皇家歌舞厅。她以为刘先生是和其他女人勾搭,被女人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勒索上了,便取了钱打车到皇家歌舞厅。在这里她见到了劳荣枝,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她年轻漂亮。两人乘坐出租车到了一个小木屋,刘某的妻子见到屋里绑在凳子上的丈夫,旁边就是法子英。
她回忆,劳荣枝拿钱走后,法子英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套在了自己老公头上。此时她拼命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做杀人的事情。过了一会法子英没有动手直接走了,走前对刘某说:你的命是你老婆给的。
媒体记者问她,当时为何不报警,刘某的妻子表示,自己觉得老公犯错在先,在外面招惹其他女人,家丑不可外扬。因为不知道法子英杀人的事情,所以也觉得不那么严重,也没想着报警。
被害人熊启义弟弟说,哥哥一家惨遭杀害对家人伤害巨大
受害人家属:无法原谅
虽然劳荣枝本人极力辩解自己并非主犯,她的家属也表示不相信她参与杀人,但多名案件受害人家属表示:根本无法原谅。
熊启义一家三口遇害,他的弟弟熊启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我希望她能够被枪毙”。他说,熊启义一家三口被害,对于熊家是一个难以用时间去消化和接受的打击。事发第二天老父亲来到熊启义家中,目睹了儿媳妇和孙女的遇害现场,现场惨不忍睹。1999年,熊启重的母亲因病去世。2005年熊启重的父亲也去世了。“如果我哥哥不死的话,父母他们还会在人间吧。”
1999年,法子英与劳荣枝为谋取钱财绑架了男子殷某。为逼他尽快交出财物,他们又把木匠陆中明骗到出租屋“杀鸡儆猴”。陆中明被砍头杀害,尸体存放在出租屋的冰柜内。陆中明和妻子朱大红育有三个孩子,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他死后一家生活十分艰难。家里的土房子在大雨天倒了,妻子朱大红把一家人的衣服塞进三四个蛇皮袋子里,带着孩子们在一个屋檐下面避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家人四处在亲戚家借宿。三个孩子义务教育结束后,都无法继续上学。家里没钱,买不了房,大儿子到了适婚年龄还未成家。朱大红做十几年保洁,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早已落下腰背疼痛的病根,每个月工资才两三千元。朱大红和子女表示,不会原谅劳荣枝,希望看到她被绳之以法,同时对他们进行赔偿。
受害人家属朱大红表示不会原谅劳荣枝
维持原判与“我很失望”
2022年11月30日,江西高院二审审理后认为,劳荣枝伙同法子英故意杀死五人;抢劫致一人死亡且系入户抢劫、抢劫数额巨大;绑架致一人死亡,犯罪情节特别恶劣,手段特别残忍,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且主观恶性深,社会危害性大,应依法从严惩处。一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对劳荣枝的死刑裁定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劳荣枝身穿防护服,佩戴口罩进入法庭。与上一次庭审相比,这一次,劳荣枝修剪了齐耳短发,情绪颇为稳定。她坐在上诉人席中,认真地听着审判长宣读裁定书摘要。
在二审裁定书宣读完毕后,劳荣枝获得发言机会。对于二审结果,劳荣枝当庭表示“我很失望”。劳荣枝庭上表示,自己承认有罪,但没有那么严重。劳荣枝的二哥劳声桥也表示“不服”。
对于接下去的死刑复核程序,是否需要自行委托律师辩护,劳荣枝表示“要考虑一下”。